极度无聊之后,我小姨要给我介绍个女朋友。
我是个自由职业者,其实也就是个没职业的人。
我们咬着冰棒出了公园,吴倩在公园边的一个烟摊子上给我拿了一条盖白沙。
女孩灿烂地笑起来:“做不了官不要紧,发不财就是问题了。你想不想发财?”
老右派曾经写信叫子女归国,写了几年,只言片语也未收到过。于是在某个雷雨交加的晚上,一条裤带把自己栓在了窗台上。
我的小姨是个美女,大名蒋晓月,比我老娘少将近三十岁,是我外婆捡回来的。
我住在单位的一个小房子里,据说以前住着个老右派。老右派子女都去了国外,他坚持技术报国,一个留在国内,无亲无故。
我挠挠后脑勺说:“只要不是杀人放火,都行!”
我想应该给阿姨打个电话,我得向她汇报。
公园里人很多,我们并排走着,不说话。
吴倩很认真地看着我说:“如果真叫你杀人放火,你敢不敢?”
我嘻嘻地笑。老天啊,你终于掉馅饼下来了!哈哈哈哈,我在心里狂笑。
一个美女,还能带我发财,这天大的好事,是我前几世修来的?
走了一会,我看见有个买冰棒的,就跑了过去要了一支。我把冰棒递给女孩,她轻轻的一笑,宛如一朵冰山雪莲。
从床上爬起来,拉开窗帘,外面黑蒙蒙的一片。就像漫天泼了一桶墨,又好像遮天避地盖了一张黑布。天上半个星星也没有,以至于我怀疑是否正处在混沌初开的时代。
拿着拷机我还真有点欣喜若狂。年在我们内地,能拥有拷机的,都是非富即贵的人。现在这个玩意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。当年我如果要买个拷机,得一年不吃不喝。
我对吴倩说:“星期天我去那里找你?”
到现在我半夜醒来,总是仿佛看到他坐在窗前读着古书。
我下了楼找了两条小街才找到一个公用电话。我很专业地把拷机放在晕黄的灯泡下看着,一个一个键地按着吴倩的号码。
我点了点头:“没问题,受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。”我调侃着说:“星期天正不知道去哪里混呢。”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双休日,可就是一天的休息我都常常不知道该怎么打发。